网络不会拒绝智慧的插科打诨,也不会拒绝流行语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发泄。但粗鄙化、低俗化、反文化理应受到严肃的文化批判,即使网络语言的这种现象根植于社会现实,但其粗鄙低俗何以就具有正当性呢?当如是的网络流行语与社会现实形成恶性的彼此裹挟,精神文化是走向精致风雅,还是走向粗鄙干涸,就不言而喻了。
三、网络流行语与汉语语言规范
网络流行语的存在与发展,很生动地反映了网络时代的社会现实,一些词汇经历文化过滤沉淀被舆论和公众普遍接受,网络流行语的诙谐与睿智不断丰富着汉语语言。与此同时,网络流行语中的低俗、恶俗甚至反文化现象,也在解构汉语构成,拉低互联网的文化氛围。
以网民使用的角度而言,网络流行语呈现出的消极情绪和烦躁心态,并非不应予以包容,公众思想素质和文化素养的提升,也难以一蹴而就。互联网时代的话语权均等,更不能要求网民“出口成章”。因此,网络流行语与汉语规范并不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。在历史的长河中,我们既然抛弃了所谓“埋儿奉母、尝粪忧心”的文化糟粕,自然也不应接受“逼格”“屌丝”成为时代的文化沉淀。如何为网络流行语去粗取精,提升文化品位,2014年4月11日的人民日报发表记者观察《守护我们语言的纯洁和健康》,提出规范使用语言,“媒体是表率、公务员是龙头、服务业是窗口、学校是基础”。
媒体是网络流行语进入深广的社会空间的重要渠道,媒体词语使用规范是国际通行惯例,网络流行语的使用足以借鉴传统规范。
互联网时代之前的异形词规范可为明证,上世纪80年代艾滋病见诸报刊之时,曾经“艾滋”“爱滋”同存并用,而为避免“爱”而“滋”病,原卫生部将名称规范为“艾滋病”,对2014年《人民日报》进行词频分析,艾滋病出现257次,而爱滋病为0次。同样,网络流行语的使用,其核心要义仍不外于达意准确,内涵清晰,“给力”“也是蛮拼的”均曾刊载在《人民日报》上,网络流行语的价值和生命力得以被认同。与此同时,各种异化词语,例如把“刻不容缓”改为“咳不容缓”运用于广告之中,把“累觉不爱,人艰不拆”融入综艺节目的现象不容忽视。2014年11月27日,媒体报道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出《关于广播电视节目和广告中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通知》,批评了广电节目随意篡改、乱用成语的情况。
对于网络流行语的多样性和个性化,应更多予以教育引导。近年高校毕业典礼中,校长致辞穿插使用网络流行语表现出良好的亲和力,虽然教育界对此有所争议,但却无碍会场里掌声雷动。本文以为,在演讲等口语表达中使用网络流行语无可厚非,但教育所持,在于对青少年进行人文素养的严肃培训,书面用语的规范是必须而必要的。有关高考作文是否接受网络用语的争议,想必支持者能够认同“给力”的使用,却未必能接受“酱紫”“碉堡了”的出现。由此可见,在教育教学中,对网络用语应以“谨慎而不轻率”“宽容但有严苛”的态度对待。曾有物理教师将牛顿力学定理解读为“不给力不动,给力就动,你给力我给力”获得学生认可,但是如果教师开口闭口“神马”“闹太套”,教材前翻后翻充斥着“有木有”“